台北市动物园在11月19日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大熊猫“团团”在17日短时间内接连发作四次癫痫,19日凌晨又连续三次癫痫发作。在对“团团”当天的CT以及其他一些基础值的检查报告作对比后,判断“团团”的生理指标等已不可逆。
“除了它的发作频率变得比较高之外,我们用药也没有正真获得很好的控制。在这几次发病以后,我们正真看到它的血检慢慢变得比较差,比如说它的红血球数值开始变得比较少,慢慢地出现贫血,然后一些肝功能指数由于用了药,慢慢的出现慢慢往上飙升的现象,其实并没有恢复到以往的数值。”
台北市动物园发言人同时表示,“团团”麻醉以后再苏醒可能有极大的风险和痛苦。
“它的癫痫必须要使用药物,使用药物它就不能吃东西,就在昏睡,所以周而复始,它一天当中真正能够醒过来正常生活的时间就慢慢的变少。其实这不等于是好好活着,所以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困难的情况下,要做出一个对它本身比较有帮助的决定。”
治疗团队最终决定让“团团”在麻醉中沉睡,并于当日下午1:48分观测到“团团”的心跳停止。
面对“团团”的离去,两岸民众纷纷在动物园留言板上表达了不舍之情。前主席连战办公室对外表示,连战对“团团”的离开相当不舍并感到遗憾。
对于大陆赠台大熊猫“团团”不幸离世,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19日表示,我们对“团团”的病逝感到痛心和惋惜。朱凤莲说,14年前大熊猫“团团”“圆圆”赴台安家,是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重要象征。两岸民众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对“团团”的悼念和追忆。大熊猫作为“国宝”值得两岸同胞珍惜。两岸民心相通、良性互动,应该共同珍惜维护。
2022年8月,在“团团”度过18岁生日的时候,台北市动物园观察到,大熊猫“团团”的活动力持续下降,较多时间都在躺着休息,甚至面对饲养员发出的指令,也无法像过去一样依旧指令用鼻子碰触到目标棒。同时,后腿步行状态也不似以前,园方表示“团团”疑似出现癫痫的症状,而这一现象在大熊猫中很少发生。
“这几天出现一些身体行动上的比较不协调的状况。进食量还有排便量是有明显的下降的状况,不过体重还是维持在大概110公斤的标准上面。”
在发现并怀疑“团团”脑部有可能出现一些明显的异常问题后,9月18日,园方对“团团”进行了多项脑脊髓液检查和脑部核磁共振检查。
为了帮“团团”治病,台北市动物园邀请了各方专家成立医疗顾问团,医疗顾问团强调每天会给“团团”进行药物缓解不舒适的症状,强化饮食中的营养,另外也会多给“团团”平时爱吃的食物,让它能够维持足够的体力,也表示特别感谢来自大陆方面的协助。
“现在都有在线上跟大陆专家联系,有相关的影像,我们会通过医疗小组跟大陆的专家做一些平台或者信息上的沟通。在用药部分也有跟大陆用媒介去交流,也有排除一些药物可能不太适用在我们‘团团’身上的部分,我们实际上都获得了很多珍贵的资讯。”
9月22日,“团团”被送到台湾大学生物资源农学院附设动物医院,进行第二次脑部核磁共振成像和相关检查。对比两次核磁成像结果,怀疑“团团”是罹患脑部恶性肿瘤,部分神经元受损,引发癫痫症状。
在保守治疗下,“团团”的病情未见起色,进食也由平时坐着吃发展到侧躺,整体状况愈发让人担忧。
面对“团团”每况愈下的病情发展,10月27日,台北市动物园向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发出请求协助的邀请,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在收到台北市动物园请求协助的邀请函后,立即决定选派两名诊治和护理专家赴台参与“团团”的治疗和护理工作。
“团团”的病情牵动着两岸民众的心,台北市动物园在大熊猫馆出口处摆放“‘团团’,我想跟你说留言板”,希望“团团”的粉丝及民众都可以到此留下祝福的话,一起为“团团”打气加油。在推出表白墙之后,仅仅几个小时,几面墙壁就已经被民众贴满了祝福。
“人、所有动物都会经过生老病死,这是一个最好的生命教育。熊猫18岁了,相当于人类67岁的高龄。我觉得我要呼吁大家一起来集祈,帮他祈祷。”
11月1日,大陆专家吴虹林、魏明飞赴台湾,由于抵达时大熊猫正在休息,所以专家通过监视器画面查看了“团团”的情况。11月2日,园方工作人员与大陆专家一起现场为“团团”进行诊疗。
“目前两岸各方面的专家已经汇聚,希望可以给‘团团’做出最好的诊治、最好的日常照管,谁能做什么谁就做。”
在经过两岸专家的共同诊治协商,向社会各界说明了情况。由于“团团”病灶区非常接近颅底,不适合进行手术,专家们也达成共识,短期内应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处置,并持续观察并讨论如何让它更好地生活。
“‘团团’的MRI的影像结果,你们可以看到,它的病灶区其实非常接近颅底,以现阶段动物的状态或者是它病灶的位置来讲,其实都不适合进行手术,我们也和大陆专家达成共识,短期内应该是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侵入性医疗行为。”
11月17日,台北园方表示,“团团”的病情趋于稳定,食欲也稍微有好转。但仅仅一天之后,台北市动物园紧急召开了新闻说明会,大熊猫“团团”的病情再度恶化,一天内出现了多次癫痫症状,情况不容乐观。19日凌晨,“团团”又出现频繁的癫痫症状,缓解药物开始失去作用。
1987年1月,在当时全国台联二届三次理事会上,全体理事一致通过了向台湾同胞赠送一对大熊猫的建议。由于那时两岸政治气氛原因,遗憾未能成行。到了2005年,随着当时主席连战先生回到大陆探访,为大熊猫赴台再次提供了契机。
同样也是在2005年,这项被搁置近16年之久的提议再次启动。5月3日,大陆宣布向台湾同胞赠送一对大熊猫,6月1日,大陆林业部门也宣布将在四川卧龙大熊猫研究中心选择一对最佳熊猫组合,尽快送到台湾。同时台湾也在积极行动,想尽办法克服困难,促成此事。
“我们跟中国大陆同文同种、同根同源,沟通上就较为方便,从零到有是最困难的,因为最主要两岸的法律不同,检验条件又不同,还有政治环境有一些还待克服,还有以后要怎么好好地来养它,要塑造它的环境,这样一些问题都是有待解决,不是说大熊猫来了就好,整体环境都很重要。”
在经过专家的挑选和反复组合测试后,2006年1月6日,大陆林业部门公布了赠台大熊猫的遴选结果,16号雌性和19号雄性为最佳组合,卧龙大熊猫研究中心为它们搭建了一个总面积约600平米的新家。有趣的是,这两只大熊猫晚上就开始相互抱着睡觉,而一般的大熊猫睡觉时很少这样亲密无间。
在遴选出大熊猫结果的同时,开始向全国征集熊猫乳名。经过专家组初筛,确定了10组候选名称。在中央电视台2006年农历新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备受喜爱的两只大熊猫经过投票被正式命名为“团团”、“圆圆”。
“其实我觉得‘团团’、‘圆圆’很好,它代表了两岸的和平,和平的动物交换,再扩到人身上,所以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两岸真的是和平荣景。”
“团团”、“圆圆”都出生于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团团”出生于2004年9月1日,雄性,外号“小乖乖”。“圆圆”嘴巴很尖,两耳之间间距较宽,是第一只在国外出生并回国的雌性大熊猫华美的第一胎中的第一只幼崽。
“团团”是人工抚养,喜欢和饲养员玩耍,养成了活泼大方的性格,而比“团团”大一天的雌性熊猫“圆圆”因偏棕褐色的毛色,得到“黄毛丫头”的称号。“圆圆”嘴唇两边各有一点黑,黑毛略带棕色,体型适中,性格活泼、温驯,喜欢在独卧木架顶端玩耍。
为了能够让大熊猫日后来到台湾得到更优秀的照管,2007年5月6日,台北市动物园派专业技术人员到四川卧龙自然保护区了解“团团”“圆圆”的血统、生活和饮食习性,学习大熊猫饲养和照护等方面的知识,另一方面将大陆大熊猫研究专业技术人员请到台湾进行交流指导。
“台北市政府当初在“‘团团’、‘圆圆’来之前,派了一个专门团队到卧龙学怎么样来照顾‘团团’跟‘圆圆’,包括它们的饮食,我们都有专人去学,还把他们跟‘团团’、‘圆圆’最熟悉的几位卧龙方面的专业人才请到台北来住了半年。”
2008年3月,时任台湾当局领导人在接受各个媒体采访中公开回应了大熊猫赴台议题,基本为“团团”“圆圆”赴台开了绿灯。然而两个月后“5·12”的浩劫也让这对熊猫宝宝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
“5.12”地震后,卧龙大熊猫全部迁入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四川雅安碧峰峡基地,这里是中国最大的散放式大熊猫生态园,是大熊猫保护和科研的核心区域,“团团”、“圆圆”在这里能更安心的生活。
2008年12月23日上午,4岁的“团团”、“圆圆”在两岸工作人员的配合下,终于踏上了赴台之路。当专车准备驶入去往成都的成雅高速公路时,收费站四周有上千名雅安市民来为“团团”、“圆圆”送行。
“看到现场令我十分感动,譬如说有些比较年轻的女学生还掉眼泪,后来我就跟她讲,‘团团’、‘圆圆’到我们那边,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它们,如果你们不放心,你们还可以过来看它们,我们都很欢迎你,我觉得整一个完整的过程我是非常感动的。”
“我们当初是专机去接,专机上面还有非常多专业的动物保护的方法,包括‘团团’、‘圆圆’要吃的窝头和竹子都有。一落地后,晚上7点是交通最拥挤的时候,我们,直接从机场把它们接到动物园。”
为了能让“团团”、“圆圆”安家落户,考虑到地域、气候等因素,台北市动物园专门斥资打造了一座现代化的熊猫馆。
“所有台北市几乎能种竹子的地方都种起来了,我们担心万一台北气候变迁,万一这个竹子在这边长不好,所以在外县市也种了很多。”
“团团”、“圆圆”凭借着呆萌的模样征服了台湾民众的心,让人们亲眼见到了素有活化石之称的世界珍稀物种。“团团”、“圆圆”在饲养员悉心的照顾下,很快适应了台湾的生活,口味也从喜欢大陆的墨竹,到喜欢上台湾的黄金竹。跟着时间的推移,“团团”、“圆圆”已经融入进台湾民众的生活,成了深受喜欢的明星宝宝。
“每一个人看到它们都几乎被它们融化。有的粉丝很疯狂,平常要上班,礼拜六、礼拜天,他们就放弃休假,跑来这边守候我们的‘团团’、‘圆圆’,现在他们还有成立Facebook粉丝团,会分享各种照片和视频。”
在两岸专家的共同努力下,“团团”、“圆圆”分别在2013年和2020年顺利生产幼崽,“圆仔”和“圆宝”组成幸福美满的小家庭,而这也让台湾人民颇为自豪。
“‘团团’、‘圆圆’到台湾来,不止两岸之间的善意得到充分表彰,更重要的是它促进台北市的经济。‘圆仔’出生那一段时间,我们做了非常多相关的产品,甚至很多人跑到台北来看‘圆仔’,后来台北市政府统计‘圆仔’带来了超过5亿台币的商机,促进了台北的经济发展”。
随着“团团”、“圆圆”诞下“圆仔”、“圆宝”两个熊猫宝宝,在掀起一股熊猫经济热潮同时,也让台湾在养育繁殖大熊猫技术探讨研究上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团团”、“圆圆”不仅寓意深远,更是两岸人们的血脉牵绊,作为珍贵载体的大熊猫更是将这份感情紧紧联系在一起。它们不仅传递了厚重的中华文化,也为台湾人民带来新生活,而作为我们共同的家人,“团团”虽已远去,但它带给两岸人民的美好记忆必将永存。